第35章 “我”打我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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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想和安斯艾爾談談, 安斯艾爾表示：誰怕誰啊。
隔天, 他就坐在一間食堂裏, 一邊和歐尼斯特聊這兩天的課，一邊等人。
——與其等對方找上門, 不如主動出擊，自己掌握主動權，決定什麽時候談。
傑拉德的情報夠給力，安斯艾爾兩人吃得差不多了, 一名中年男人悄然冒出，低調靠近。
“閣下，可否單獨談談？”
食堂是公眾場合, 中年男人的話音很低。
歐尼斯特明晃晃把手放在安斯艾爾的肩上，表示支持，也表示“好友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去”。
安斯艾爾拍拍他的手, 看了眼依舊忙碌著打菜端菜炒菜的食堂員工, 對中年人人點點頭：“行。”
兩方人很快轉移到食堂後面的小廳裏。
“找我什麽事？說吧。”安斯艾爾懶得和人說廢話。
中年男人不動聲色地瞟一眼存在感巨強的歐尼斯特——雖然他這點兒“不動聲色”歐尼斯特看得清清楚楚——然後說：“我叫傑克, 首屈一指的克列斯學校裏一名小小的食材供應商。”
自稱傑克的中年男人先自我介紹, 委婉說出他能在半封閉管理的克列斯進出的原因：能喘氣的都要吃飯，學校可以限制學生的進出，但不能不讓師生不吃飯啊。
“我可以在特定的時間進出克列斯，也因為校領導的寬容, 每一次送貨進來的時候, 我可以在食堂多留一些時間, 感受頂級學校令人欽羨的知識氛圍。”
接下來說的, 首先，意在降低安斯艾爾的防禦心理：傑克不能隨時進出學校，進出依舊存在限制，安斯艾爾不需要擔心他在學校裏死纏著不放。
然後，傑克還隱隱點出他在校方有點兒背景，同時還小小的吹了學校一把。
因為“校領導的寬容”，他才能“多在食堂逗留一會兒”嘛。
這話，放一般學生身上，都沒太大問題。知道有人莫名其妙地找自己，當然會警惕啊，自我介紹後先拉低警惕值，然後表明背景，連打帶消，一套組合拳用得溜。
放在安斯艾爾身上，他只想笑。
警惕？他的確有，但更多的是“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法子”而升起的警惕。
學校方面的背景？嗨，這方面他不僅不擔心，他還非常、極其樂意知道學校領導層哪個人動了手段開了後門。
安斯艾爾一直記著他來克列斯的原因呢。
線索主動送上門，安斯艾爾看傑克的眼神都和藹不少。
感受到他的歡迎和熱烈了嗎？快把你的“背景”說出來呀。
還好安斯艾爾記得“王子的自我修養”，沒有把這份心思表露太過，只盯著傑克，希望他老實點兒、主動點兒。
傑克替博斯老板辦事多年，頭一回有後背生寒的感覺。他在心底疑惑地嘀咕了一句，將這歸結為目標人物邊的男人眼神太冷漠導致的錯覺，問：“接下來的話很重要，閣下確定在這裏談？”
“這裏”兩個字被重讀。
小廳是傑克選的，他這話不是在說位置問題，而是在說小廳裏“多”出來的人，歐尼斯特。
安斯艾爾表現出不耐煩的模樣：“要說什麽快說，別磨蹭。”
傑克默了默，說：“是這樣，我的生意夥伴博斯，想和閣下您做一筆生意。”
安斯艾爾揚眉。
傑克強調道：“一筆數額龐大、可以令一家人一輩子生活無憂的生意。”
這點兒利誘，安斯艾爾根本不放在眼裏，但為了他的人設（…），他假裝有興趣地反問：“哪種程度的‘生活無憂’？只能吃飽穿暖的那種，還是可以隨意買卷軸奢侈品的那種？”
傑克：“……”這胃口。
傑克彬彬有禮地說：“當然是後者。”
安斯艾爾假裝思考了一下，說：“我回去想想。”
哇擦，敢放話說這筆生意成了，以後他的生活一步登天，這說明什麽？說明交易給博斯帶來的利益更大啊！
不然他們憑什麽願意和一個“普通”學生談生意？
那飼料到底什麽來頭？安斯艾爾一邊暗自琢磨，一邊期望女王的回信快點兒來。
還有，博斯只是傑克的生意夥伴，傑克居然願意幫博斯進來談，證明他倆之間還有更深一層的利益協議。
沒有利益驅使，傑克會辛辛苦苦幫一個“普通”的生意夥伴？
安斯艾爾對以博斯、傑克為核心的利益集團很感興趣：你要賺錢就好好賺錢，用正規的手段和學生接觸，訂立正式、合規的契約，安斯艾爾樂見其成，但動心思到學校領導層，迫不及待地鉆空子，他就不太高興了。
這一次“打聽消息”的行動，安斯艾爾自我感覺完成得不錯，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從傑克嘴裏套出“背景”的名字。
不過第一次見，安斯艾爾不覺得他能從精明的商人嘴裏問出核心關鍵，遂看得很開。
他準備和歐尼斯特離開，回去“好好想想”。
傑克送他們到小廳門口，突然又低又快的對安斯艾爾說了一句：
“如果這筆生意談成，將來閣下有很大可能被邀請參加伊耶塔少爺舉辦的宴會。宴會上，您可以認識更多更有人脈的上位者。”
安斯艾爾：
……
？
？？？
啥？？？哪個伊耶塔？？？
安斯艾爾腦子空白了一瞬，腳步都停下來。
傑克對他的震驚很滿意，又低聲說了一句：“讚美伊耶塔女王。”
安斯艾爾：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這一刻，安斯艾爾簡直不能相信他聽到了什麽，他的腦海裏像是經歷了十二級颶風，狂風過境呼啦啦把他所有能思考的空間占滿。
簡單來說，沈浸在萬分驚愕中的安斯艾爾大腦CPU過載，短暫失去了對外界反應的能力。
等狂風消減，只剩下電閃雷鳴，安斯艾爾的理智重啟成功，回過神，他才發現歐尼斯特已經帶著他回到後者的茶室。
歐尼斯特憂心忡忡地看著他：“很難辦？”
安斯艾爾默默喝了口歐尼斯特備好的凝神靜氣茶，沒吭聲。
歐尼斯特若有所思：“也是，伊耶塔本是大族，現在又是出自伊耶塔家族的女王執政。”
安斯艾爾又喝了一大口茶水。
歐尼斯特分析道：“如果對方打著伊耶塔家族的旗號，強行和艾爾你‘談生意’……也不是不可能。不過艾爾你放心，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。”
安斯艾爾回神後說了第一句話：“是，這絕對絕對不可能發生。”
這都是什麽幺蛾子啊！他只是來查意圖搶他驢子飼料的人，怎麽扯上他舅舅那邊的人了？！他表弟也摻和進來了？哪個表弟？他不記得他有這樣仗勢欺人的表弟啊？
要是他死活不同意，他是不是還能遇著表兄弟真人PK現場？他要不要再順帶邀請女王陛下，看他們表兄弟互毆，不，他單方面毆打？
不，他不相信！
安斯艾爾覺得這事兒太荒唐了。
荒唐的同時，心裏又生出一絲可笑。
傑克搬出博斯，搬出博斯更上頭的大人物伊耶塔家的人，試圖讓他想權勢屈服，可是吧，伊耶塔家權利最大的人是他親媽，他是王國二王子，也算半個伊耶塔家的人，真比起來，傑克那方的人誰比得過他？
這算什麽？“我”打我自己？“我”仗“我”勢欺我？
這都什麽事兒啊。
這樣一堆爛攤子，安斯艾爾頭疼歸頭疼，處理的方法很多，還極其有效。他告訴歐尼斯特不用再管傑克等人，這事兒好處理，如果遇見了當沒看見就好。
歐尼斯特嘴上應了，但他更黏安斯艾爾了。
安斯艾爾既高興又苦惱，還趁歐尼斯特當助教的時間和傑拉德抱怨（炫耀）過。
傑拉德用白眼回應。
兩人混熟了，行為舉止間放松了很多。
“對了，之前是不是沒跟你說過，博斯請傑克來找你的情報，是尼莫打聽出來的。”傑拉德說，“那份傑克進校時間表也是尼莫整理的。”
安斯艾爾：“尼莫啊。”那個拿了功效差的口罩的家夥，“你請他幫的忙？”
傑拉德驚道：“不是你做了什麽，讓他願意主動幫你？”
安斯艾爾：“沒有啊。”
傑拉德細說道：“為了調查這件事，尼莫很是用了一番心，他還去找了我的社員，就那個可以變身的，為此欠了個人情才把情報梳理完整。”
安斯艾爾想了想：“我就給了他一個口罩，還是當作感謝他提醒我的回禮。”
傑拉德精神了，他知道讓尼莫改變的關鍵來了：“口罩你還有嗎？給我看看？”
誰知安斯艾爾一口拒絕：“等我做好了再說。”
“做好了才給人看？行，那我等等。”
“不，做好後，你要問歐尼斯特願不願意給你看。”
“……”
傑拉德：他真的不想再吃狗糧了！
人是經不起念叨的，尼莫笑瞇瞇地出現在兩人面前。
“希林同學，您的信。”
等安斯艾爾接過，尼莫才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，“這封應該是博斯寫給您的，請註意。”
安斯艾爾拆信的手微微顫抖。
他打開信，不會看見什麽不想看到的東西吧？比如說伊耶塔、他舅家的大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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傑拉德的情報夠給力，安斯艾爾兩人吃得差不多了, 一名中年男人悄然冒出，低調靠近。
“閣下，可否單獨談談？”
食堂是公眾場合, 中年男人的話音很低。
歐尼斯特明晃晃把手放在安斯艾爾的肩上，表示支持，也表示“好友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去”。
安斯艾爾拍拍他的手, 看了眼依舊忙碌著打菜端菜炒菜的食堂員工, 對中年人人點點頭：“行。”
兩方人很快轉移到食堂後面的小廳裏。
“找我什麽事？說吧。”安斯艾爾懶得和人說廢話。
中年男人不動聲色地瞟一眼存在感巨強的歐尼斯特——雖然他這點兒“不動聲色”歐尼斯特看得清清楚楚——然後說：“我叫傑克, 首屈一指的克列斯學校裏一名小小的食材供應商。”
自稱傑克的中年男人先自我介紹, 委婉說出他能在半封閉管理的克列斯進出的原因：能喘氣的都要吃飯，學校可以限制學生的進出，但不能不讓師生不吃飯啊。
“我可以在特定的時間進出克列斯，也因為校領導的寬容, 每一次送貨進來的時候, 我可以在食堂多留一些時間, 感受頂級學校令人欽羨的知識氛圍。”
接下來說的, 首先，意在降低安斯艾爾的防禦心理：傑克不能隨時進出學校，進出依舊存在限制，安斯艾爾不需要擔心他在學校裏死纏著不放。
然後，傑克還隱隱點出他在校方有點兒背景，同時還小小的吹了學校一把。
因為“校領導的寬容”，他才能“多在食堂逗留一會兒”嘛。
這話，放一般學生身上，都沒太大問題。知道有人莫名其妙地找自己，當然會警惕啊，自我介紹後先拉低警惕值，然後表明背景，連打帶消，一套組合拳用得溜。
放在安斯艾爾身上，他只想笑。
警惕？他的確有，但更多的是“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法子”而升起的警惕。
學校方面的背景？嗨，這方面他不僅不擔心，他還非常、極其樂意知道學校領導層哪個人動了手段開了後門。
安斯艾爾一直記著他來克列斯的原因呢。
線索主動送上門，安斯艾爾看傑克的眼神都和藹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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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好安斯艾爾記得“王子的自我修養”，沒有把這份心思表露太過，只盯著傑克，希望他老實點兒、主動點兒。
傑克替博斯老板辦事多年，頭一回有後背生寒的感覺。他在心底疑惑地嘀咕了一句，將這歸結為目標人物邊的男人眼神太冷漠導致的錯覺，問：“接下來的話很重要，閣下確定在這裏談？”
“這裏”兩個字被重讀。
小廳是傑克選的，他這話不是在說位置問題，而是在說小廳裏“多”出來的人，歐尼斯特。
安斯艾爾表現出不耐煩的模樣：“要說什麽快說，別磨蹭。”
傑克默了默，說：“是這樣，我的生意夥伴博斯，想和閣下您做一筆生意。”
安斯艾爾揚眉。
傑克強調道：“一筆數額龐大、可以令一家人一輩子生活無憂的生意。”
這點兒利誘，安斯艾爾根本不放在眼裏，但為了他的人設（…），他假裝有興趣地反問：“哪種程度的‘生活無憂’？只能吃飽穿暖的那種，還是可以隨意買卷軸奢侈品的那種？”
傑克：“……”這胃口。
傑克彬彬有禮地說：“當然是後者。”
安斯艾爾假裝思考了一下，說：“我回去想想。”
哇擦，敢放話說這筆生意成了，以後他的生活一步登天，這說明什麽？說明交易給博斯帶來的利益更大啊！
不然他們憑什麽願意和一個“普通”學生談生意？
那飼料到底什麽來頭？安斯艾爾一邊暗自琢磨，一邊期望女王的回信快點兒來。
還有，博斯只是傑克的生意夥伴，傑克居然願意幫博斯進來談，證明他倆之間還有更深一層的利益協議。
沒有利益驅使，傑克會辛辛苦苦幫一個“普通”的生意夥伴？
安斯艾爾對以博斯、傑克為核心的利益集團很感興趣：你要賺錢就好好賺錢，用正規的手段和學生接觸，訂立正式、合規的契約，安斯艾爾樂見其成，但動心思到學校領導層，迫不及待地鉆空子，他就不太高興了。
這一次“打聽消息”的行動，安斯艾爾自我感覺完成得不錯，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從傑克嘴裏套出“背景”的名字。
不過第一次見，安斯艾爾不覺得他能從精明的商人嘴裏問出核心關鍵，遂看得很開。
他準備和歐尼斯特離開，回去“好好想想”。
傑克送他們到小廳門口，突然又低又快的對安斯艾爾說了一句：
“如果這筆生意談成，將來閣下有很大可能被邀請參加伊耶塔少爺舉辦的宴會。宴會上，您可以認識更多更有人脈的上位者。”
安斯艾爾：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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啥？？？哪個伊耶塔？？？
安斯艾爾腦子空白了一瞬，腳步都停下來。
傑克對他的震驚很滿意，又低聲說了一句：“讚美伊耶塔女王。”
安斯艾爾：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這一刻，安斯艾爾簡直不能相信他聽到了什麽，他的腦海裏像是經歷了十二級颶風，狂風過境呼啦啦把他所有能思考的空間占滿。
簡單來說，沈浸在萬分驚愕中的安斯艾爾大腦CPU過載，短暫失去了對外界反應的能力。
等狂風消減，只剩下電閃雷鳴，安斯艾爾的理智重啟成功，回過神，他才發現歐尼斯特已經帶著他回到後者的茶室。
歐尼斯特憂心忡忡地看著他：“很難辦？”
安斯艾爾默默喝了口歐尼斯特備好的凝神靜氣茶，沒吭聲。
歐尼斯特若有所思：“也是，伊耶塔本是大族，現在又是出自伊耶塔家族的女王執政。”
安斯艾爾又喝了一大口茶水。
歐尼斯特分析道：“如果對方打著伊耶塔家族的旗號，強行和艾爾你‘談生意’……也不是不可能。不過艾爾你放心，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。”
安斯艾爾回神後說了第一句話：“是，這絕對絕對不可能發生。”
這都是什麽幺蛾子啊！他只是來查意圖搶他驢子飼料的人，怎麽扯上他舅舅那邊的人了？！他表弟也摻和進來了？哪個表弟？他不記得他有這樣仗勢欺人的表弟啊？
要是他死活不同意，他是不是還能遇著表兄弟真人PK現場？他要不要再順帶邀請女王陛下，看他們表兄弟互毆，不，他單方面毆打？
不，他不相信！
安斯艾爾覺得這事兒太荒唐了。
荒唐的同時，心裏又生出一絲可笑。
傑克搬出博斯，搬出博斯更上頭的大人物伊耶塔家的人，試圖讓他想權勢屈服，可是吧，伊耶塔家權利最大的人是他親媽，他是王國二王子，也算半個伊耶塔家的人，真比起來，傑克那方的人誰比得過他？
這算什麽？“我”打我自己？“我”仗“我”勢欺我？
這都什麽事兒啊。
這樣一堆爛攤子，安斯艾爾頭疼歸頭疼，處理的方法很多，還極其有效。他告訴歐尼斯特不用再管傑克等人，這事兒好處理，如果遇見了當沒看見就好。
歐尼斯特嘴上應了，但他更黏安斯艾爾了。
安斯艾爾既高興又苦惱，還趁歐尼斯特當助教的時間和傑拉德抱怨（炫耀）過。
傑拉德用白眼回應。
兩人混熟了，行為舉止間放松了很多。
“對了，之前是不是沒跟你說過，博斯請傑克來找你的情報，是尼莫打聽出來的。”傑拉德說，“那份傑克進校時間表也是尼莫整理的。”
安斯艾爾：“尼莫啊。”那個拿了功效差的口罩的家夥，“你請他幫的忙？”
傑拉德驚道：“不是你做了什麽，讓他願意主動幫你？”
安斯艾爾：“沒有啊。”
傑拉德細說道：“為了調查這件事，尼莫很是用了一番心，他還去找了我的社員，就那個可以變身的，為此欠了個人情才把情報梳理完整。”
安斯艾爾想了想：“我就給了他一個口罩，還是當作感謝他提醒我的回禮。”
傑拉德精神了，他知道讓尼莫改變的關鍵來了：“口罩你還有嗎？給我看看？”
誰知安斯艾爾一口拒絕：“等我做好了再說。”
“做好了才給人看？行，那我等等。”
“不，做好後，你要問歐尼斯特願不願意給你看。”
“……”
傑拉德：他真的不想再吃狗糧了！
人是經不起念叨的，尼莫笑瞇瞇地出現在兩人面前。
“希林同學，您的信。”
等安斯艾爾接過，尼莫才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，“這封應該是博斯寫給您的，請註意。”
安斯艾爾拆信的手微微顫抖。
他打開信，不會看見什麽不想看到的東西吧？比如說伊耶塔、他舅家的大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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